老辈人常念叨:“上午秋分,大雪封门,下午秋分,单衣过冬。”
你信吗?俺们长白山脚底下,就真出了这么一桩邪乎事……
长白山坳子里有个靠山屯,屯里最倔的老头叫赵老疙瘩。
这人六十来岁,一辈子不信邪,就信自个儿眼睛。
每年秋分,他总蹲在门槛上瞅天,嘴里嘟囔:“啥上午下午的?老天爷还能一天变两张脸?”
可那年秋分,邪门事儿来了。
天刚蒙蒙亮,赵老疙瘩推开木门,差点被雪埋了脖子,外头白茫茫一片,鹅毛大雪砸得人睁不开眼。
屯里老王头裹着棉袄跑过来,喘着粗气喊:“老疙瘩!应验了!上午秋分大雪封门,今年冬天要冻死牲口啊!”
赵老疙瘩一撇嘴:“瞎扯!晌午准停。”
谁知到了午后,雪真停了,日头毒得能把雪地晒出水汽。
更怪的是,屯口歪脖子树下冒出个戴斗笠的货郎,穿着单衣摇铃铛:“收山货喽!今年冬天暖得能穿单衣过冬!”
赵老疙瘩心里直打鼓,却梗着脖子对屯里人喊:“巧合!那货郎指不定是骗子!”
可接下来几天,怪事接二连三:
后山的泉眼冒了热气,本该南飞的大雁在屯子上空打转,连赵老疙瘩家养了十年的老狗都叼着破棉袄往窝外拖。
屯里人心惶惶,老王头连夜带着全家下山投亲,临走撂下话:“老疙瘩,祖宗传下来的话不能不信啊!”
赵老疙瘩偏不信这个邪。
他拎着猎枪上了山,想找点证据驳倒那些“迷信”。
可就在黑松林里,他撞见了一辈子忘不掉的场景:
雪地里蹲着个三尺高的雪人,眼睛是俩黑曜石,竟开口说了人话:“秋分双面,天机一线。山下人争冬衣,山上狐笑人痴。”
老头吓得连滚带爬回屯,发现那货郎正被屯民围着吵嚷。
原来他筐里冬衣被抢光了,只剩一件绣着赤狐纹的旧夹袄。
货郎盯着赵老疙瘩冷笑:“这件是你的,穿不穿随你。”
当夜狂风大作,赵老疙瘩缩在炕上赌气不穿夹袄。
后半夜窗纸哗啦响,他探头一看,月光下十几只火红的狐狸正围着雪人叩拜。
领头的老狐人立而起,竟化作下山那日的老王头模样,幽幽道:“咱屯祖上是守山狐族,秋分显灵是为救子孙。你倔了半辈子,可见过山神爷给凡人两次提示?”
原来,那“上午大雪”是山神预警,“下午单衣”却是狐族用修为改的天时!
雪人开口、货郎送衣,全是给屯民留生路。
赵老疙瘩这才哆嗦着穿上夹袄,刚系好扣子,窗外暴雪瞬间化成了一场雨。
从此靠山屯多了条新规矩:
秋分那日,家家户户都在院里堆个雪人,怀里塞件旧衣。
赵老疙瘩常蹲在门槛上对娃娃们唠叨:“别跟老天爷较劲,有些事儿啊,得信它背后的心。”
自然规律背后或许藏着超越认知的智慧,对未知保持敬畏,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,你们说,是不是这个理?(民间故事:秋分那日,雪人开口了!)
